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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鸡奖创立40年,电影频道蓝羽会见了这些幕后来客

影视制作杂志 影视制作 2023-08-29
转自 | 中国电影报道订阅 | 010-86092062



中国电影金鸡奖(Golden Rooster Award)是由中国电影家协会和中国文学艺术界联合会联合主办的电影奖项,创办于1981年,是中国大陆电影界权威、专业的电影奖。与香港电影金像奖、台湾电影金马奖并称“华语电影三大奖”。与中国电影华表奖、大众电影百花奖并称“中国电影三大奖”。
本文就为大家盘点蓝羽会客厅《金鸡奖40周年》特别节目中两位获奖者的幕后故事,一起看看吧⬇️⬇️


四捧金鸡奖最佳美术奖杯——霍廷霄


中国电影美术学会会长霍廷霄曾获4届中国电影金鸡奖最佳美术奖获得者。作为第五代导演多次合作的美术师,霍廷霄担任美术设计的电影作品频频获奖。金鸡40年,恰是霍廷霄从影30年,聆听他和金鸡奖的四次“亲密接触”。



霍廷霄《炮打双灯》《英雄》《十面埋伏》《唐山大地震》分获第14届、第23届、第24届、第28届中国电影金鸡奖最佳美术。



面对主持人“得了金鸡奖之后,有没有把这个奖杯放在很重要的位置?”的提问,霍廷霄说,“就是家里最好的位置,搬了四次家,别的都可以丢,这个永远是作为最重要的位置”。


在他看来,金鸡奖是电影人的一个最高理想,能拿到一座金鸡,是一生的荣耀。



霍廷霄的第一个金鸡回忆,从1993年电影《炮打双灯》开始。 那时他从北京电影学院美术系刚毕业,和陈凯歌导演连续拍摄了《边走边唱》和《霸王别姬》,都是负责副美术工作。毕业第三年,初出茅庐的他迎来崭露头角的机会,在《炮打双灯》中第一次独立担任美术指导。 


毕业不久就获得金鸡奖的肯定,霍廷霄感到非常荣幸,“金鸡奖特别难拿,是对我后来这二十几年电影工作的一个鼓励,使我一直坚持做电影美术。”



这部电影令他印象非常深刻的是选景过程,他们从山东到山西,走遍大江南北去实地选取适合拍摄的宅院场景。


 “那时候拍电影不像现在这么快,《炮打双灯》选外景就半年。”霍廷霄感慨,这部电影的拍摄很艰苦,还要克服严寒条件,但那时候他很开心,作为刚毕业的新人,能和第五代导演一起拍戏,他无不充满对电影创作的冲动和热情。



霍廷霄属于第六代电影人,而他的成名是源自第五代导演的电影,尤其是与张艺谋一起拍摄的《英雄》和《十面埋伏》,连夺第23届和第24届中国电影金鸡奖最佳美术。 


《英雄》是霍廷霄与张艺谋的首次合作,也是张艺谋的第一部商业电影,他们在片中共同尝试探索如何用色彩来讲故事。



“红要红极致,绿要绿极致,蓝要蓝极致。实际导演那时候没想好哪种色彩配哪个故事,他就是跟我美术去商量。”后来,他们决定第一个故事就讲红故事,是一个情绪奔放热烈的故事。 


霍廷霄介绍,张艺谋要求美术一定要创新,“红里头要有质感,不是平铺的红”。因此,电影最终呈现出来的红色调就带有一种浮雕感。



为了达到不同层次、富有变化的红色质感,美术组在拍摄地横店买来好几万支的鞋油,“我们用棕色、红色,还有黑色,反正几样掺起来,不停地把那个效果做出来。”


从鲜红、暗红到最终胡杨林场景由橙黄到血红的色调,色彩背后也藏有表达寓意。



到了《十面埋伏》,霍廷霄说色调相比《英雄》就“清淡”了,主要采用蓝绿色调,大部分是以唐代的敦煌壁画为主要色系。 片中最经典的一场戏是章子怡在牡丹坊里跳水袖舞。


“导演跟我们说,美术千万不要设计成像电视剧里的那种俗套的古代娱乐场所”,霍廷霄介绍,为了设计出这个场景空间,他们做了很多创新,打破了中国传统娱乐场所的建筑结构



“牡丹坊这样的一个广场,周围有半露天的斗拱,底下是一个椭圆形的。影背墙追求透亮,从底下打光,墙上的18个蝴蝶都是亮的。”


还有摆放在四周的立鼓,这种造型是从“抱鼓石”衍变而成,鼓的颜色也全都采用手绘。



霍廷霄第四次获得金鸡奖的影片是《唐山大地震》,和《英雄》《十面埋伏》这类古装片不同,他认为“这个片得奖的原因是细节。它是现实主义题材,由细节来决定,就是道具的真实性、准确性。”


霍廷霄举例,“地震前,那个老搪瓷盆里就放一颗西红柿,两个小孩争着要吃,结果妈妈就让弟弟吃,姐姐就记下这个印记了。后来母女相认,回来也放了一搪瓷盆的西红柿,妈妈跟她说对不住,这次满足你这个心愿。”


可见,影片成功借助道具来对应表达前后变化的母女情。



从《炮打双灯》的“刻意做旧”,《英雄》《十面埋伏》的色彩美学,到《唐山大地震》用道具细节来参与叙事,可见霍廷霄的美术风格丰富多变


2011年,霍廷霄暂时放下美术指导工作,回到母校教书育人。但后来他发现,“那几年刚回学校,老讲《英雄》《十面埋伏》,就那几部片,没有新的创作,给学生教课好像就缺点什么东西。”


从2017年开始,霍廷霄开始重新投入电影美术创作,包括《进京城》《决胜时刻》《守岛人》《革命者》《我和我的父辈》和《长津湖》等,近四年来他拍了约十部作品,有了新的经验和体会。



今年,霍廷霄以《革命者》入围第34届中国电影金鸡奖最佳美术,向第五座金鸡奖杯发起冲击。他表示在美术方面下了很大工夫,电影场景非常多,叙事方式也很复杂,他尽力做到“不能超过三种色彩,做减法的色彩”,努力把控好整体的视觉美学传达。 


提及获奖,他很淡然,“我拍戏从来没有想过得什么奖,我就是要把戏拍好。奖这东西是就是,有就有,但是你要坚持自己,好的作品大家还都会有共识。”


一座座金鸡奖记录了霍廷霄一部部优秀的电影作品,也见证了中国电影美术行业的发展和进步。如今,在我国从电影大国迈向电影强国的征程中,美术行业应如何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?


霍廷霄有很多自己的感悟: “现在是大美术时代,尤其现在新的科技技术,数字化到来以后,美术应该怎么去跟科技结合,实际会更加重要。主要是要培养高端人才,不停地更新换代。


视觉美学还有很多要继续研究,可能离好莱坞还有一定距离,但是在不远的将来,在我们这一代或者下一代人可能会突破,要有这个信心。”



霍廷霄希望能够培养出更多电影美术专业的青年人才,不止他拿了金鸡奖,未来只要为此努力的年轻人,都有可能拿到金鸡奖。





三次提名金鸡奖最佳剪辑——朱利贇



早在2015年,朱利贇就凭借《绣春刀》提名第30届中国电影金鸡奖最佳剪辑奖,那是金鸡奖恢复最佳剪辑奖的第一年;四年后,他终于凭借《进京城》获得第32届中国电影金鸡奖最佳剪辑奖,在舞台上,他满怀深情的感谢了那个人……



第28届中国电影金鸡奖终身成就奖得主傅正义人称“中国第一剪”,是他心中的剪辑大神。傅老得奖时说的人生感言,至今在他心中仍掷地有声,“天道酬勤,事在人为。”这句傅老坚持了一辈子的事,也成了朱利贇的座右铭。


在傅老的大力奔走呼吁下,金鸡奖最佳剪辑奖在2015年得以恢复。对于这个“前人栽树,后人乘凉”的机遇,朱利贇也凭借自己在《绣春刀》中对于时空观的创新剪辑手法,入围了当年的金鸡奖最佳剪辑奖。




当主持人问道“第一次提名,会有憧憬吗?”朱利贇的回答是:“不敢不敢,因为那么多年第一次恢复最佳剪辑奖,我就能有机会提名,这个已经是创历史的一件事儿了。”


“《绣春刀》其实在剪辑的时候做了一些不一样的处理,但是好像除了导演,很少人认同我们做的这件事情,所以那个提名对我来说特别重要。”


2019年,他终于凭借在《进京城》中对于自我时空观剪辑手法的传承,在第32届中国电影金鸡奖中获最佳剪辑奖。


他在领奖的人生高光时刻,深情的感谢了行业前辈傅正义,“今天这个奖拿在我的手里格外沉,因为一辈一辈中国电影剪辑的前辈在不断的努力,请允许我向他们表示敬意和感谢!”



“作为一个电影人,你有一个属于自己的一个研究领域,那真的是特别开心的一件事情。而且这个事情在金鸡奖上反复的被认同,给了我很大鼓舞。”朱利贇激动地说起了自己的创作心情。


谈起自己对剪辑的热爱,他的话更密了,“沉浸进去的话,在别人看起来好累、好寂寞、好辛苦,但我自己会觉得没有,我没有那么累。


我觉得剪辑这个行业,首先最重要的是你得爱电影,一定得从大家觉得都一样的东西里边找到那个不一样的,那需要全神贯注的进行。”


在金鸡奖最佳剪辑奖获奖作品《进京城》的精剪过程中,有一天来了很多戏曲专家,说戏没唱完,得从头开始唱,改了大约一个小时左右。


朱利贇站起身来说,“停一下停一下,不能这么改下去,我们一定要保证电影的东西,我一定会最大限度尊重戏曲本身。



最终,他在剪辑中借鉴了很多戏曲的表现方式,展示了很多定格亮相的场面,“我们一定是根据素材做东西,先拿素材捋一遍剧作,再想办法给剧作加把火、添把料。”


而在《绣春刀》最后一个月,他和团队如厨艺精湛的大厨,将后半段故事完全变了“一道菜”,将整个全片做了五段大的平行剪辑,将时间、空间完全打破,甚至白天、黑夜的戏都混在一起剪。



在今年的春节档电影《人潮汹涌》中,有两场戏是刘德华回家是白天,肖央回家是晚上,他看都没看,就把两场戏剪在一起。


当一个穷困潦倒的人回家推门看见一个豪宅,一个过惯了豪宅的人失去了记忆回家推门一看,家里边都臭了,这种反应和反差,在具体情绪当中是一样的。



在蓝羽看来,最好的剪辑无疑需要给导演加分。他表示赞同,“对的,剪辑师你不要试图有自己的风格,你要做的事情是给这个电影号脉,然后看导演有什么需求,想办法把他的诉求发挥到极致。”


在与导演合作过程中,难免会有意见分歧。朱利贇说“我跟路阳这种关系,会争论得比较直接。拍《绣春刀》的时候,有一次我们都快打起来了,有一场戏是张震背着刘诗诗,然后刘诗诗说张震受伤了,就帮他捂着这个伤口。


一开始拍的时候,我就觉得那场戏就用一个镜头就行;但是路阳觉得两边都得照顾到,我就坚持说,中间不要用剪辑点把它打断。


等我们把全片都连起来的时候,我就不再跟他争这个事儿了,因为我觉得从全片的节奏上来讲是需要打断的,它的节奏是相同的。”



“后来我剪《刺杀小说家》时,我就跟老路(阳)说,今天咱先不剪,咱先讨论一个事,这个小说到底能不能改变现实? 就这事我们一共讨论了三到四个小时,其实最后的解决方案就是我们加了一句画外音就把这事儿解决了。”


每部电影,他都会收到上百小时的素材,于是他开始进行现场剪辑。《进京城》粗剪出来150分钟,《刺杀小说家》粗剪出来4个半小时,《人潮汹涌》粗剪出来5小时40分。


他需要把它们剪到一个合理的放映时长,“因为时间太长了以后观众会疲惫,一定要考虑到观众能够接受多少信息量。”


蓝羽注意到了现场剪辑的概念,朱利贇解释道,为徐克导演拍摄《龙门飞甲》时做现场剪辑,是他最早接触现场剪辑的时间,那会儿他帮导演验证分镜头。


一开始,他还不能理解。那时候,徐克导演经常过来问他,“我们拍得够不够?”因为徐克导演是胶片时代过来的,为了省胶片,会需要把每一个分镜头进行剪辑。



而当数字时代到来,大家不需要再去为一个省素材这件事儿去担心。尽管他2009年的毕业作业还在用胶片,但是毕业以后就全部数字化了。这让很多项目的成本降低了。


他说,“剪辑组就我一个人,只有数字时代可以支撑我们这么干,完全是沾了数字时代的红利,才会有这么多的素材可以供我们自由发挥,然后剪辑真的变成了剪辑,而不是说只是导演的一个执行。”


对于剪辑的未来方向,他认为未来的电影会进行一些突破时空,把情绪和表达的东西作为主线去叙事。因此,他也在努力往这个方向去试,也看到很多人在努力在做这类的尝试。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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